【盾铁】望乡台（上）
【前排高亮】
【是一篇被本人改得面目全非的洛丽塔AU】
【普通退伍士兵史蒂夫】
【十一岁小孩托尼】
本来是想尝试写正经的东西结果突然丧心病狂.jpg
会起这个名字完全是因为码字的时候用这首歌当BGM了
预计两到三更完结
是一篇非常不愉快又因为本人功力不到所以写不出来虐的短文
史蒂夫知道那个小男孩。
那是霍华德的孩子，很聪明，史蒂夫原先见过一次，在军队，战争就快结束了，匆匆一瞥。
那真是个精致的孩子，卷棕发软软地贴着头皮，睫毛又翘又长，大眼睛好奇地到处看。霍华德一直拉着他，这导致小孩不得不长时间地举着胳膊，袖子滑下来，露出一小节藕白的手腕。
史蒂夫被吸引住了。这感觉可说不上好。
001
“这是史蒂夫，爸爸的老朋友，你该叫叔叔。”
霍华德一只手牵着小孩，另一只手提着满满的一个布包，史蒂夫目测里面是小孩的换洗衣物。
他把一只手背到身后握紧又放松，轻轻吐出一口气，往前走几步，微笑起来，接过霍华德手里的东西。不过小孩似乎有点不喜欢他，一下子挣开了跑到爸爸身后去，细细软软的手指掐着霍华德腰间的衣服，就是不愿意露脸。
“托尼，乖一点。”
玛利亚走过来，皱着眉，嘴角却是弯的。史蒂夫看见她蹲下，正对着小孩，为他整理了衣服领子，揉了揉他的头发，最后在他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
托尼最后被推进了他的怀里，别别扭扭的，小孩子身上自带甜甜的香气，史蒂夫的心脏莫名停跳了一拍。
“这孩子就麻烦你了，史蒂夫。”
“没事的，反正退役之后我也没事做。这孩子——托尼，托尼很可爱。”
史蒂夫一时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他虚虚地揽着托尼，站得笔直，就好像当初在军队里一样。
002
“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和我住在一起啦。”
史蒂夫握住方向盘，尽量使自己的语气轻松温和没有攻击性，他时不时透过后视镜往后座看。小孩抱着自己的书包，两条手臂有点费劲地环在身前，十指扣紧，垂着头，史蒂夫看不见他的脸。
“晚餐想吃点什么，我听霍华德说你很喜欢芝士汉堡。”
托尼轻轻扭动身体，还是没出声。车里的气氛过于安静了，史蒂夫只好收回搭话的心思专心开车，直到回家，回到布鲁克林，那个属于史蒂夫罗杰斯的，母亲留下的小洋房。他打开车门，托尼跳下来，他扶着小孩的肩膀。
托尼站在原地抬头往上看，房子已经很破旧了，红色的砖墙上铺了一大片绿色的藤蔓，木质楼梯在岁月的侵蚀下看上去摇摇欲坠，一阵风吹过来就会塌陷似的。
下午，布鲁克林还算热闹，不远处的面包店刚做好了一批面包，醇厚又独特的香气再隔几条街都能闻到，太阳高高地挂在头顶，阳光暖和得像是热水，从头顶把人缓缓包裹住，最后悄悄消失在巷子口高楼间。托尼先史蒂夫一步迈上了楼梯，小孩的鞋子重重地踏上去，溅起了平浮在上面的尘土，他快步往上跑，像是怕史蒂夫追上他一样，但是史蒂夫只怕他不小心绊倒，这样粗糙的地面摔一下可不是闹着玩，他不能让托尼受伤。
这才是第一天，罗杰斯，想想霍华德吧，想想玛利亚，他们很信任你。史蒂夫对自己说。
他跟着托尼跑上去，其实这很容易，他不再是那个瘦瘦小小的孩子了，相应的这里的楼梯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漫长，他不再需要中途休息，几步就可以跨过去。
托尼很聪明，找到了他藏在门口砖块底下的钥匙，他上去的时候托尼刚刚把门打开，小孩把书包搁在脚边，转过身看他。史蒂夫的目光细腻柔软，他走过去蹲下，学着玛利亚的样子，他本来也想揉揉托尼的头发，手抬到半空却僵硬地转了个弯，搭上托尼的肩。
003
史蒂夫收拾出来一个空房间，在他的房间隔壁。在得知霍华德需要出一趟远门并且托尼不能跟随之后，他去城里的商店挑了好多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尽管托尼不一定会喜欢——用他手里本来就不多的钱。他换了一床新被子，买了新的窗帘，还带回了一缸金鱼。天知道他为什么要买金鱼。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比如可爱的塑料叉子，小孩子专用的拖鞋毛巾，他最喜欢的应该就是那个牙刷了，手柄上刻着一个毛茸茸的兔子，鼻子和眼睛都红红的。他还买了好几个毛绒玩具，其中丝毫不起眼地夹杂一个美国队长，经典款。
托尼会不会喜欢，史蒂夫想了好久，收拾房间的时候整个人都很糟糕，不是踩到窗帘角就是碰到桌子，淤青在他的胳膊上停留了两天才淡下去。史蒂夫花费了整整一天，为了这个房间。
“托尼，起床吃早饭好吗。”
昨天晚饭后小孩就没出来过了，所以史蒂夫并不能确定托尼是否喜欢他的布置。好吧这个其实并不重要，重点是托尼看上去似乎对与他相处有点抵触。
史蒂夫又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挫败。
好在他送过去的早餐最后都空了，大概是小孩在他走之后偷偷拿进了屋里。
004
托尼不爱说话，有时候会窝在沙发里看书。不是什么新书，很陈旧的东西，摆在书架上积了不少灰。每当史蒂夫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都能看见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小孩穿着干净整洁的短裤和衬衫，两肩上的皮带扣歪歪扭扭的。有时候托尼也喜欢摆弄史蒂夫放在他房间里那些小东西，有一个小小的音乐盒，史蒂夫有好几次看见他试图拆开，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动手，反而是拆了一个老式的收音机。史蒂夫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事实上，战争结束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史蒂夫无法陷入睡眠，或者是就算成功入睡也会被各种各样奇怪的噩梦纠缠住，他梦到军营，梦到战场，梦到冰冷的雪山与火车，梦到一望无际的冰川海洋。因此他总是有办法毫无睡意地度过一整夜，大多数时候他是在床上躺着的，借着微弱的月光盯紧了天花板，就好像下一秒那里就会被轰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然后涌进来数不清的德国士兵。少数时候史蒂夫喜欢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在月光覆盖不到的黑暗里，清醒着。
但是自从托尼来了，自从托尼——那个小家伙——住进了他的隔壁，史蒂夫发觉自己的焦虑在日益平复，他偶尔会睡个好觉，还会梦到些让人心情愉悦的东西，梦到花，梦到湖泊，梦到风和阳光。睡不着的时候，史蒂夫不再把自己囚禁在那一小块的黑暗里，他会扭开门把手走出去，走到隔壁的门边，安静地坐下，倚着那扇门。就好像......
史蒂夫变得迷茫。他清楚地知道托尼对自己很重要，可是这份感情又从何而来呢。他曾在几年前见过这个小孩，那时候托尼更小，个头勉强长到霍华德的腰，穿着明显有点不合身的衬衫和短裤。那是个精致的孩子，卷棕发软软地贴着头皮，睫毛又翘又长，大眼睛好奇地到处看。霍华德一直拉着他，这导致小孩不得不长时间地举着胳膊，袖子滑下来，露出一小节藕白的手腕。
史蒂夫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吸引住了。
这可真是太糟糕了。黑暗里，史蒂夫蜷缩起来，慢慢地，慢慢地，捂住自己的脸。
005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这是见面的第一天晚上，史蒂夫对托尼说的话。不过那个时候小孩很防备他，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就又默默地埋头吃东西。
他本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参军之前他就是个病秧子，瘦瘦小小的，在同龄人里尤为不合群。他曾经捡回家一只雏鸟，白羽红喙，翅膀受了伤，奄奄一息的，后来母亲去世，这只鸟陪伴史蒂夫度过葬礼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而战争爆发得太过突然，就好像只是一觉醒来，德国的军队就已经迫近了他的家乡。临行之前，史蒂夫跑去墓地看他的母亲，又郑重地把那只雏鸟埋葬了。事实上，史蒂夫总是比人们以为的要更加心思细腻敏感。他曾独自在兵荒马乱的世道走了许多年。
到了现在，史蒂夫突然发觉自己没办法再保持安静了，他总是试图与托尼聊天，尽管这种单方面的发言并不能算是聊天，然而他就是获得了诡异的满足感。他看着对面精致得像个瓷娃娃的小孩，蓝眼睛里盛满了某种粘稠又甜蜜的情感。
“史蒂夫？”
有人在叫他，声音细细弱弱忽远忽近，透着十一岁少年独有的清澈与担忧。
一只温暖的手按上了他的额头。
史蒂夫几乎是瞬间就惊醒了，凌晨的天将明未明，客厅里的光线却已经足够凸显出他脸上的表情。
可真够糟糕的。史蒂夫又一次在心里唾弃自己。他倚着墙边睡着了，而托尼，他的托尼，他的天使，不知怎么的打开门，而后发现了狼狈不堪的他。
托尼大概以为他生病了。史蒂夫一时说不出话，然后就看见小家伙直起身跑回房间里，木质地板因此而轻轻颤动着，他也是，浑身上下都微微地颤抖起来，就好像有人正用力敲打他的心脏。史蒂夫看着托尼把他准备了很久的新被子拖了出来，半跪在地板上，仔仔细细地把他包裹住了。
006
他们的关系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我是说，其实托尼本来也没有那么讨厌史蒂夫，他只是不能理解霍华德为什么要把自己交给一个对他来说完全不熟悉甚至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照看。他不太信任面前这个金发士兵，哪怕他真的对自己很好。起初一段时间，只要史蒂夫一开门托尼就会飞快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或者是直接凌乱地抱进怀里跑回房间，后来情况好转，托尼总是乖乖地坐在原位，史蒂夫会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聊天的内容无非就那些，史蒂夫却乐此不疲，并且还要伪装出并不太感兴趣的样子。每当这个时候托尼总会佯装生气地吼他几声，然而等一小会又会热情地和他说话。他时常偷偷把目光落在托尼的眉骨和耳朵，那里的皮肤比牛奶还要白嫩细腻。有时候托尼会无意识地靠近他，他们坐得很近，他能轻易地闻到小孩身上蓬勃的清甜香气。
“你又在做什么？”
史蒂夫打开门，托尼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在沙发上。他走过去，绕过沙发靠背，小孩蓬松的卷发晃动着，像是无数根细针浅浅地戳进史蒂夫的血管与心脏。
“一个小实验，给你看——哦是甜甜圈！”
托尼发出惊喜的叫声，眼睛里的焦糖色融化开，甜蜜又柔软。他扔下手里的零件兴奋地扑上来，史蒂夫没有料到这个，手忙脚乱地伸开双臂容纳他的小孩，中途不小心碰倒了茶几，以及上面摆放的几个水杯。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史蒂夫顺势坐在地上，他的袖子和裤脚都湿了一大块，玻璃碎片散布在脚边。不过这都没关系，因为托尼正坐在他怀里，他的掌心下是小孩瘦窄的脊背，即便隔了好几层布料依然触感非凡。
“Hmmm我很抱歉......”
托尼的脸红红的，嘴角因为紧张而向下耷。
“不，不用道歉。没关系的。你没受伤就好。”史蒂夫呼出一口气，他抱紧托尼，掌心异常滚烫。
小孩吐了下舌头，依赖一般回抱住他。
—续—